“我要嫁严谨玉“老皇帝:“妙啊!让严老头也尝尝家宅不宁的滋味!“上

"我要嫁严谨玉"老皇帝:"妙啊!让严老头也尝尝家宅不宁的滋味!",上文
我嫁给了死对头他儿子。
红烛摇曳的新婚夜,他后槽牙咬得咔咔响,我笑得花枝乱颤。打从娘胎出来我就秉持一个信念:专跟严谨玉对着干。他越讨厌我,我越要嫁给他。
「严家治家如治军,容不得半点骄奢做派。公主既然铁了心要进严家门,臣只能接着。还望您从今往后收收性子,严守家规。」严谨玉端坐在喜桌对面,活像块千年寒冰雕的塑像。从我三岁第一次见他,这小子就这副棺材脸。
那年皇祖母送我的玉雪球儿兔子,跟着父皇逛园子时跑丢了。我哭得惊天动地,父皇差侍卫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。十岁的严谨玉板着张小脸,眉头能夹死苍蝇:「为只兔子闹得鸡犬不宁,哪有点公主样子?」
「我爹乐意惯着我,关你什么事!」我抬脚就踹。严谨玉纹丝不动,官服上赫然多出个黑脚印,他倒像没看见似的:「不是所有人都得惯着您。」
得,梁子算是结大了。
及笄那年,外头突然刮起妖风,说本公主嫁不出去。朝中大臣们听说要给我说亲,集体上演病如西子,愣是把我父皇晾在金銮殿半个月。这当口倒好,只有严谨玉这个冤家照常上朝。
有天我又跟他掐起来,一怒之下脱口而出:「严谨玉,我嫁你如何?」
他连眼皮都没抬:「公主尽管作。」
小瞧我?代价他付定了!
我直奔御书房找父皇:「我要嫁严谨玉!」
老皇帝在龙案后头笑成鹅叫,拍着桌子直跺脚:「妙啊!让严老头也尝尝家宅不宁的滋味!」他嘴里那个严老头,是严谨玉他爹,朝堂上出了名的毒舌御史,连我父皇的政令都敢指着鼻子骂。
「也?家宅不宁?」我听着不对劲。
父皇笑声戛然而止,干咳两声转移话题:「那啥,让严老头告老还乡,严谨玉子承父业!」
严御史一退,朝中谏官群龙无首,我爹耳根子能清净好一阵。
此刻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喜房,红筷子在指间转得飞起,冲严谨玉挑眉:「严大人,想不想知道自作自受四个字怎么写?」
这厮竟还端着!红袍玉带加身也压不住他那身冷气,活像尊没感情的雕像。不知何时他竟蹿得比我高出一头,坐着都得仰脖子看他。
「严谨玉,你哑巴了?」我摔了筷子逼近,「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,本宫就放你一马。」
「男儿膝下有黄金。」他垂眸看我,眼底古井无波,「公主拿婚姻当儿戏,臣奉陪到底。」
「你——」我气得指尖直颤,抓起凤冠砸在地上,「我要纳男妾!这婚不结了!」
说罢就要拂袖而去,手腕却猛地被人攥住。严谨玉手劲大得惊人,我竟像只小鸡崽似的被他拽回来。他眼底墨色翻涌,起身逼近时带着压迫感。
「严家祖训,子孙不得纳妾。」
「我又不是严家人!」
他忽然勾唇,竟露出几分讥诮:「圣上赐婚,天地为证。火坑是您自己跳的,不如臣教您什么叫自作自受?」
好个睚眦必报的!他竟用我的话堵我!
「谁要你教!」我挣开他手腕,忽然觉得身上发烫,像有蚂蚁在爬。再看镜中自己,双颊酡红似染胭脂,眼波流转间竟带着春意。
「站住!」眼看他要出门,我鬼使神差喊住他,「你、你回来!」
严谨玉驻足回眸,眼底跃动着细碎火光:「公主可想好了?」
我不知道,严谨玉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。他揽住我的腰,横抱起来,扔在床榻上,略显粗鲁。
他铁钳似的手臂将我死死钉在床榻上,滚烫体温灼得人发慌。我疼得倒抽冷气,眼泪啪嗒往下掉,白生生的腕子瞬间勒出红印子。
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主儿,皮肉比豆腐还嫩,哪经得住这蛮牛折腾。我气得直蹬腿:"严谨玉!你吃错药了?"
话音刚落自己先蔫了。那药效在体内横冲直撞,疼痒酥麻全放大百倍,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我脊背,激得我浑身直抖。再傻也明白遭了道,我软绵绵地骂:"奸臣……你敢给本宫下药……"
他密密匝匝的吻落下来,烫得人发昏。突然停住动作,眼眸幽深得能滴出墨:"公主真要赶臣走?"
我本能攥住他手腕,心里慌得要命。他走了……我该怎么办?
"不行……你……"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整句。严谨玉咬住我耳垂,热气喷在耳畔:"是公主留臣的,臣会负责。"
话毕再没给我开口的机会。大婚三日假才开头,首日就让我下不来床。我哭哑了嗓子,满身痕迹羞得要钻地缝。活这么大,谁敢这么折腾我?
摸着发疼的臀部,我恨不能把昨夜的事全抹掉。日头偏西了,那混账倒跑得没影。莫不是做贼心虚躲起来了?
丫鬟听见动静要进来,我慌忙拦住:"驸马呢?"
"回公主,驸马早吩咐过,您醒了就来禀报。"
"别……"我急着下床,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,疼得直抽气。
门吱呀开了,严谨玉玄衣黑发,步子稳得像没事人。我嗷呜一声钻进被窝,把自己裹成蚕蛹往床里拱。
"出去!"我隔着被子喊。
他充耳不闻,弯腰伸手。我啪地打开:"别想再碰我!"
"微臣会负责。"
"负责就是往死里折腾?"我扯开被子,锁骨上青紫交加,"你是属狗的吗!"
他眼底闪过暗火,又恢复平静:"酒是圣上赐的。"
我愣住。父皇出嫁时那副偷笑的嘴脸……真可能干出这事!但嘴上不认:"分明是你掺了药!"
严谨玉跨坐床沿,把我从被窝里捞出来。我尖叫着乱蹬:"救命啊!吃人啦!"
"湛湛!安分点!"他突然沉声,我吓得一抖。这是他头回唤我闺名,亲昵得让人心慌。
小衣从被角露出来,我脸爆红,伸手要拽。他慢悠悠捏住衣角扔到地上:"哪里疼?"
"不疼!我要进宫告状!"
"告谁?"
"你欺负我!"
他轻笑:"公主打算怎么说?是这样?还是那样?"
我蔫了。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!他早吃准我拿他没法子。
趁我走神,他拽着我脚踝拖到腿上,挖了清凉药膏往我身上抹。"昨夜喊疼的是哪?这儿?"他指尖擦过腰间淤青,我猛地一颤,异样感觉直冲天灵盖。
"你……你轻点……文臣怎的这般粗鲁……"我埋在他颈窝嘟囔。
头顶传来轻笑,我僵住。这奸臣竟会笑!那笑声像羽毛扫过心尖,痒得我不敢抬头。
当他手往下探时,我尖叫:"不许碰!"
"方才不是说不疼?"
"现在疼了!"
他炽热掌心抚过我脸颊:"疼才要上药。"
结果新婚第二日,我又被这混账弄哭了。
我算看透了,那帮文臣骨子里就刻着倔劲儿!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,难怪我父皇巴巴地把我嫁过来,合着是转移矛盾呢!严谨玉忙着管教我,自然没空找他麻烦。
父皇给严谨玉放了三天假,本想趁机敲打那些谏官,谁料新婚次日,这位严大人就板着张冰山脸出现在朝堂上,把我父皇拟的新政批得一文不值。谏官们见有靠山,群起而攻之,老头子被怼得狼狈退场。严家人办事效率,真叫一个雷厉风行。
后来父皇派人来探口风,问我和严谨玉喝没喝交杯酒,我直接把人轰出公主府。男人,就没个靠谱的!
按规矩,新妇过门次日该去严家拜见长辈。可严谨玉这混账东西,前夜把我折腾得腰酸背痛,下不来床。之后更是绝口不提这事,每晚回来就对我进行"思想教育"。我被闹得昏头转向,正经事全忘脑后。
这夜我刚提要拜见公爹,严谨玉正解衣带的手突然顿住,眸色沉沉地盯着我:"拜哪个爹?"
我裹着单衣缩在床角:"自然是你爹!我爹得叫父皇!"
他慢条斯理褪去外袍,欺身压过来,抽走我发簪,青丝如瀑散落:"公主愿意?"
"这有什么不愿意的!"我推着他胸膛,"过门不拜长辈像话吗!"
他指尖插进我发间,哑着嗓子低笑:"恕臣失约。"
说好放我一马的人,这次竟比往日更狠!明面上求我宽恕,暗地里折腾人,我暗骂他伪君子。可回想起他强势的怀抱,又止不住脸红。这些年仗着父皇和皇兄宠爱作威作福,如今倒好,死对头成了管教我的夫君,比宫里任何人都亲近,我这老虎瞬间变病猫。
次日天晴,严谨玉终于带我去严府。这是我头回私下见严老御史。
刚进门我就攥紧他袖子,指望他说句软和话。谁料他停步转身,盯着被我抓皱的衣角:"松手。"
"不松!"我瘪着嘴,昨夜还抱着我亲,今儿连衣角都不让碰。
他叹气:"拉拉扯扯成何体统。"说着却反手握住我的手,粗粝的茧子磨着手背,倒叫人心里发暖。
"严家不是虎穴狼窝。"他牵着我往前走,我红着脸低头跟在后头。
正堂门口站着个白胡子老头,正是严老御史。我手心直冒汗,生怕他像骂父皇那样骂我,更怕严谨玉不帮我。
"臣严如松见过公主!"老头突然直挺挺跪下,吓得我差点跳起来。
"父亲快起!"我忙去扶,"我已嫁作严家妇,该我给您行礼才是。"
察觉到严谨玉灼热的目光,我头埋得更低。严老御史却坚持要行君臣大礼,最后还是严谨玉解围:"父亲,公主站久了腿酸。"
老头瞪他一眼,这才请我们入席。桌上摆满菜肴,三人落座后却无人动筷。
"公主请。"严谨玉示意我用膳。
我硬着头皮夹起鸡腿,先放进严老御史碗里:"父亲先用。"又夹起另一只,狠心放进严谨玉碗中。
这混账竟真道了声谢,慢条斯理啃起鸡腿。我眼巴巴看着他咬下第一口,心里直犯嘀咕:平日说"食不言"的是他,夜里说骚话的也是他!
"好吃吗?"我忍不住问。
他嚼着鸡腿不搭腔,我气得直磨牙。既然他不让说话,那我偷吃一口总行吧?
瞥了眼严老御史,他正盯着面前那碗白玉萝卜汤出神。严谨玉又夹起鸡腿,我眼疾手快凑过去,这一凑直接缩短了两人距离——我双手撑在他大腿上,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。他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我脸颊。
严谨玉僵住了。
想来他从未在严家、在亲爹眼皮底下被人这般冒犯过。我们四目相对,我顺着他举着鸡腿的姿势小口咬肉,生怕他掀翻我,叼着肉块迅速撤退。鸡腿上赫然出现两个缺口,一大一小。
我嚼着肉冲他眨眼,活像偷到腥的猫。他淡淡扫我一眼,放下筷子。
"净手。"

侍从端着铜盆上来时,我气得直瞪眼。不就碰了下脸么!往日他搂我抱我的次数还少?严谨玉洗完手,低头把鸡腿撕成细丝,特意避开我们咬过的地方,雪白肉条在我碗里堆成小山。
我盯着这幕傻了眼,火气还没冒头就被甜丝丝的感觉冲散了。他却慢条斯理吃起我们碰过的部分。
当着严老御史的面,我压低声音:"夫君……那处我咬过……"
"食不言。"他擦着手打断。
"知道啦……"我扒拉着鸡丝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整顿饭严老御史像瞎了般,只顾着喝他的萝卜汤。临走前他只留了句"省身克己",严谨玉恭顺应下,我却听得眼眶发热——老御史分明在敲打他!就像我总骂他"奸臣"时,他总说"臣非柳下惠"。
回府路上我跟着他后头:"喂,爹是不是讨厌我了?"
"公主在意?"他头也不回。
"当然!他是你爹!"
"可当初成婚,您也没问过爹的意思。"
这话扎心了。当年这婚事是我和父皇硬凑的,严家被迫娶公主,连吃顿饭都拘谨。可要论起因,还不是他先招惹我!
"你怪我?"我呛声。
"臣的意思是,您是公主,不必看人脸色。"
方才的甜腻瞬间消散。是了,在世人眼里,我就是个骄横跋扈的主。那年我当街揍了几个公子哥,从此恶名远扬,在他眼里怕也是如此。
月光下他依旧清冷:"严家家规严,您待着憋屈,往后少来便是。"
"你什么意思!"我声音陡然拔高,"我不该来?"
"是。"
什么混账话!我嫁给他是过家家?那那些夜晚他拥我入怀唤"湛湛"时,都是做戏?
"严谨玉!"我气得发抖,"你凭什么这么说!"
"当日洞房前,公主说过的话可还记得?"他目光如刀,"您说婚能退,和离也使得,若我对您不好,走便是了。"
我如何记得!当时不过随口应付,他竟记到现在。
"若我过腻了呢?"我咬牙,"你要休了我?"
"臣会负责。"
"负责负责!"我抓起茶盏摔在地上,"你除了负责还会什么!"
当年若非见他被人欺辱,我怎会出手打人!我红着眼眶冲回房,命人收拾了他的衣物扔去书房,还特意塞了盒好茶——别糟蹋了我的东西!
"驸马进宫了。"侍女来报。
好得很!躲我是吧?
我攥着话本在房里转圈,直到听见他在书房安顿的消息,终于踹开房门:"严大人住得可习惯?"
严谨玉搁下公文,「劳公主费心,一切安好。」
茶雾缭绕间,他倒真活成「陋室德馨」的隐士模样。
我气得肝疼,抬手扫开满桌奏折,将他分门别类码好的公文搅得七零八落,一屁股坐在案头,眯眼逼视:「安好?」
他原本后仰的身子突然前倾,铁钳似的大手箍住我腰身。烫人的温度穿透薄衫,我猛地一颤,那只手已顺着脊背滑向尾椎。
「你……你放肆!」我尖叫着挣扎。
光天化日,御史大人怎敢行此孟浪之事!
严谨玉充耳不闻,单手托住我臀部往上一抬。我慌忙攀住他肩头,齿间溢出细碎呻吟。他抽走压在我裙摆下的奏折,墨迹未干的折子瞬间糊成黑团。
「我的裙子!」我刚要跳下,却被他锁在案头动弹不得。
「唐突公主,臣该死。」他嘴里赔罪,手上力道分毫不减。
我掰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腕怒吼:「奸臣!松手!」
他稳如泰山,硬逼着我与他平视。我坐案头,他倚圈椅,呼吸近在咫尺。
「这折子,臣写了一个时辰。」
我气笑:「严大人好雅兴!家里走水了,还有心思练字?」
「火在何处?」
「你看我像不像!」
严谨玉突然噤声,盯着我看了半晌,唇角勾起弧度:「自食恶果四字,公主用得愈发精进了。」
我简直要炸毛。这混账在内涵我赶他睡书房,害自己独守空房!
「茶叶还我!」我揪住他整齐的衣领。
「喝完了。」
「放屁!」我捶他胸口,「你才喝了一日,当牛饮呢?」
「公主搜便是。」
我毫不客气地翻他袖管,摸他衣襟,除了一身硬邦邦的肌肉,连片茶叶渣都没有。他领口被我扯得凌乱,露出大片胸膛。
「湛湛,真喝了。」他眸色转深,掐着我腰的手突然收紧。
我惊叫:「既喝了茶,为何不回房!」
话出口我就后悔了。这等心里话怎能说漏嘴!
严谨玉骤然起身,化俯视为俯视,将我困在案头与他胸膛之间:「原来公主存着这心思。」
「我没有!你少自作多情!」
加拿大pc预测「可惜公主搅了臣的公文,怕是要在此处多留些时辰了。」他突然将我翻转过去,背对他卡在桌案间。我被硌得难受,扭动着挣扎:「放肆!快松手!」
「待公主理好公文,臣自会放人。」他往我手里塞了两本奏折,声线清冷如常。外头人听着是正经差事,实则屋内早已翻了天……
次日我在书房软榻醒来,浑身酸痛如被车碾。我慌忙检查衣衫,所幸穿戴整齐。再看屋内,昨夜散落满地的奏折笔墨消失无踪,桌案洁净如新。
「公主,今晚还让驸马睡书房吗?」
我盯着光可鉴人的桌面直摇头:「锁了!本宫再也不踏足此地!」
用过午膳,我百无聊赖地望着日头:「驸马怎还未归?」
「回公主,驸马在城门口与平南伯府的人争执。」
我眼睛一亮,这冰山竟会与人吵架?备马!本宫要去看热闹!
远远便见严谨玉负手而立,正与平南伯府公子对峙。走近些,听见那纨绔讥笑:「就宋湛那母老虎,你也敢娶?莫不是想软饭想疯了?」
严谨玉慢条斯理道:「有人想吃,未必吃得上。」
我躲在摊位后憋笑憋得肚子疼。这毒舌功夫,合该用来对付外人!
平南伯家的公子气得直跺脚:"严谨玉!你平日最讨厌她,这会儿被她在床上哄得服服帖帖了?"
严谨玉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结冰,高大的身形一步步逼近。他比对方高出一个头,周身散发的寒气连我都没见过,吓得那纨绔子弟连退两步。
"怎么着!我说错了吗?要不是她会使那些下作手段——"
"南公子,"严谨玉冷冷打断,"令堂上月献给宫里的海棠红珊瑚,好像值不少银子吧?要不要本官提醒圣上查查来路?"
南公子脸色煞白:"什……什么红珊瑚!我在说宋湛——"
"你辱骂皇室,目无尊卑。"严谨玉拢着袖口,身姿挺拔如松,"这些话,本官会原封不动写进奏折。若令尊知道因何获罪,怕是要气得吐血。"
"严谨玉!你别太过分!"
"到底是谁过分?"严谨玉垂眸整理衣袖,三言两语就把人逼得面如土色,"本官在朝堂树敌无数,早听惯了污言秽语。但公主是严某至亲,谁敢辱她半句,休怪本官翻脸。"
我躲在街角,听着这话激动得直跺脚,差点当街转圈。这长街酒肆间站着个严谨玉,可不就是天下最美的景致!
南公子夹着尾巴逃走时,还不忘放狠话:"严谨玉!你给小爷等着!"
"严某随时恭候。"严谨玉勾起嘴角,眼底却无半分笑意。
我暗叫不好,这小子肯定要使坏!严谨玉替我出头,万一遭了毒手可怎么行?
"阿诚!"我轻唤暗卫。
一道黑影悄然现身。
"再揍他一顿!这次你捆人,本公主亲自打!"严谨玉是我的人,平南伯府跟他过不去,就是跟我过不去!
上次阿诚下手没轻没重,打得平南伯府连夜请了跌打大夫。这次我自己来更放心。说干就干,阿诚把人堵在巷子里套了麻袋,我抡起早备好的粗木棍就打。
"让你骂严谨玉!让你嘴贱!"七八棍下去,我犹不解气,正要挥第九棍,巷口突然传来呼喊:"公子!您在哪儿!"
麻袋里的人顿时扭成蛆:"呜……这儿呢!"
我扔掉棍子撒腿就跑,阿诚紧跟其后。这人有洁癖从不碰人,逃命只能靠我自己。
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慌不择路绊了石头,眼看要摔个狗啃泥,却被一只大手捞进隐蔽巷子。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,抬头正对上严谨玉冷冽的眉眼。
"听见了多少?"他像夫子考校功课般盯着我。
"听……听见什么?"我装傻充愣。
严谨玉沉下脸:"我再问一遍,方才那些污言秽语,你听见多少?"
我低头盯着鞋尖:"什么都没听见……"
"那为何从巷子里出来?"
"我……我随便逛逛。"
严谨玉气笑了:"随便逛逛就撞见平南伯公子挨打?公主好兴致。"
"你怎么知道!"我脱口而出。
"湛湛!"他捏着眉心,"你做事从不想后果?"
我被他吼得眼眶发红:"能有什么后果?"
严谨玉抱臂冷笑:"是,我不能把你怎样。这世上,也就我不能把你怎样!"
他转身要走,我慌忙拽住他袖口:"你什么意思!把话说清楚!"
严谨玉僵在原地,半晌才叹道:"打人解决不了问题,总有更好的法子。"
又是这句话!我气得跺脚:"什么好法子?由着他打你骂你?他欺负谁都行,就是不能欺负你!"
严谨玉突然泄了气,转身牵起我的手:"以后莫要如此。"
我跟着他往公主府挪步,嘴里嘟囔:"只要他不找茬,我才懒得管……"
几日后听说严谨玉在朝堂参了平南伯一本,连人家祖传的红珊瑚来历都查得清清楚楚。南公子被他爹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,我这才明白——原来这就是他说的"好法子"。
窗边金丝蜜枣啃了一半,核桃仁堆满瓷罐。我支着下巴叹气:"驸马呢?"这个月都不知道问第几回了。
「驸马爷整天泡在朝堂上,这会儿还在宫里忙活呢!」我抱紧核桃罐子啐道,「备马!本宫要进宫!」
在御书房隔壁暖阁逮到严谨玉时,他案头奏折摞得比人还高。这厮穿得人模狗样,半点不见熬夜的狼狈样,倒显得我像在宫里白吃白住的闲人。
「严大人莫不是忙糊涂了?」我把核桃罐子往他跟前重重一墩,「本宫出阁都三个月了,您还当这是公主寝宫呢?」
严谨玉搁下朱笔揉太阳穴:「圣上筹备南巡,桩桩件件都要过目。」
「南巡?」我眼睛噌地亮了,「本宫也要去!」
「圣上此行是为体察民情,公主别添乱。」他眼皮都不抬。
「你能去我为啥不能?」
「臣没空陪您游山玩水。」他终于抬眼,黑眸子平静得像潭死水,「况且这是圣意。」
「所以你们打算偷摸溜走?」
严谨玉盯着我看了半晌,慢悠悠吐出三个字:「公主机灵。」
我气得直冲父皇寝宫,正撞见他在柔妃宫里用膳。翡翠豆腐片挂在胡子上直晃悠,柔妃娇笑着掰开他抓袖子的手:「臣妾去端参汤漱口。」
「父皇!」我一掌拍在满桌珍馐上,「你们合起伙欺负我!」
柔妃拎着裙摆蹿得比兔子还快,父皇抹着胡子打哈哈:「湛湛啊,南边不太平,严谨玉不让你去是为你好……」
「我不管!」我叉腰瞪眼,「要么带我一道,要么把严谨玉留下!」
父皇苦着脸拽我坐下:「湛湛长大了,知道疼驸马了……」
「谁疼他了!」我凑近他耳边阴恻恻道,「您要不带我,我就告诉严谨玉您南巡是去看美人儿!」
父皇脑门直冒汗:「朕是天子,怕他作甚!」
「那您怕不怕他半夜揪您批奏折?怕不怕他让您顿顿吃素?」我每说一句,父皇就往东坡肉里扎一筷子。
「来人!笔墨伺候!」
父皇抖着手写完手谕就赶我走,活像后面有狗撵。柔妃倚着门框笑靥如花:「公主要常来玩呀~」
我前脚刚跨出门,宫门「哐当」就合上了,生怕我反悔似的。
回府路上,严谨玉派来的小厮点头哈腰:「大人让小的接公主回府。」
「他会这么好心?」我攥着父皇手谕冷笑,「告诉你们大人,本宫有要事相商。」
结果我在府里枯坐到日上三竿,连严谨玉影子都没见着。一打听才知道,这厮天不亮就跟着南巡队伍出城了!
「备马!」我抓起手谕就往城外冲,官道上正撞见父皇的马车。
「湛湛!」父皇从车窗探出半张脸,转眼就被严谨玉拎回车厢。
「爱卿啊,朕要是被闺女记恨上……」
「公主安危要紧。」严谨玉声音冷得能掉冰碴。
我骑马拦在车前:「父皇当双面间谍的功夫,倒是炉火纯青!」
父皇脑袋一缩,严谨玉已飞身跃上我的马背。他胸膛贴着我后心,两手攥着缰绳将我圈在怀里,温热气息喷在耳畔:「公主不是早知道臣身子骨硬朗?」
他这话问得有歧义。
他打马前行,冷淡道:「前面有马车,微臣送公主进去。」
「你不赶我回去?」我问。
严谨玉忽然俯身贴近我耳畔,嗓音低沉:「南巡队伍要启程了,断不会因你一人误了时辰。再者说——」他顿了顿,「微臣送您回去,您肯听?」
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惹得心尖发颤,积攒多日的委屈瞬间涌上喉头。我攥着马鬃胡乱揉搓,咬牙道:「早这般爽快多好,害我白折腾整宿!」
马背忽然一沉,严谨玉翻身落地。未等我反应,他已单手托着我的腰臀,另一手扣住后背,众目睽睽下将我打横抱起。我羞得满脸通红,「放肆!快放本宫下来!」
「公主或许不知,」他把我扔进马车时语气发冷,「南巡路上危机四伏,您既执意跟来,臣便有职责看牢您。若再胡闹,休怪臣不讲情面。」
我捂着撞疼的胳膊瞪他,「你敢绑我?」
「臣有什么不敢?」严谨玉突然压低身子,清冽气息扑面而来,「京城有圣上宠着您,臣也由着您闹。可南边贪官如狼似虎,公主若不想横尸荒野,就给臣老实些!」
他这话倒把我唬住了。我虽养在深宫,却也听闻东南水患饿殍遍野。这些年我偷攒下封邑银钱,暗中派人在灾区施粥盖房,可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真能落到百姓手里吗?
「我要吃梅花酥。」我故意找茬。
「没有。」
「金丝枣呢?」
「也没有。」
「那我给你的核桃仁……」
「扔了。」他突然攥住我挥过去的拳头,眼底泛青,「公主消停会儿,什么都没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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